在巴士上的我看著窗外的風景看得出神,「很想回去,我很想回去...」內心不斷反覆著,我很想回去那個我兒時成長的地方。隨即腦海中的畫面猶如幻燈片般播放著,每一格都充滿了褪色的回憶,零零落落的交織在一起,田野、電線桿、木屋、牛、河流、學校、小賣部、山坡、蜻蜓、微風、自行車、大樹、滑梯、玩具店... 成了我僅有的童年回憶。
上水的松柏朗,附近大多是鄉村祠堂,田野處處,風光尚算明媚。兒時上學前偶爾會看到一兩頭牛在田中作業,農民耕種。夏天微風悠然地吹著,伴著那天天大同小異的蟬鳴交響曲,那是多麼的寫意。蹦蹦跳跳的走到幼稚園上學,在那紅紅的欄杆外等候入課室,與同學們嬉戲玩耍吃茶點 ,「想回去,我很想回去...」
隨著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完結了,八達通在閘門上的感應器一響,我回來了。雖然在往國內公幹的時候曾經經過,但確確實實為了回來的,這還是第一次。一步一悸動的,經過那座熟悉的天橋,我看到了昔日對我來說是個小天堂的彩園商場。
走著走著,看到那小時候曾經在櫥窗外駐足觀看良久的玩具店,想不到竟然屹立不倒 ! 太神奇了 !看著那店的玻璃門仍然掛著大大小小的玩具,就讓我想起了那時我喜歡的變形金剛機械人,也掛在同樣位置。看著恰巧經過的母子,想起曾央求母親買玩具的一剎。還有那塊大空地,昔日有許多投幣電動小車供小朋友去玩耍,我還記得那輛警察車、消防車及救護車是最快的 ; 而那輛坦克卻是最慢的,如今這些都沒有了,一直醞釀的陳年記憶使我特別陶醉,心中暖暖的,景象恰似像發生在不遠的時光...
來到停車場,我看見那道滑梯了,它是我每次到彩園商場前的必玩物。但它看來短了又矮了,不,是我長大了,完完全全地長大了。二十多年後才來看你,你會生我氣嗎 ? 但當我在你身上滑一遍,再滑多遍... 那感覺就是沒有改變,仍然是那麼斜,那麼爽快。我知道,我知道你在等我回來。還有那金字塔三兄弟,你們啊,從前只有老二及老三人才讓我爬上,現在我連老大也輕易地爬上了,哈,怎樣了 ?
待在一旁看著這小園地,濕潤的雙眼使我看到自己的過去及如今的小朋友在玩耍,這光景有趣得很。
二十多年了,你倆還在鬥氣嗎?
離開彩園村,經過長長的小道,終於來到了我小時候第一所的學校。
松柏塱博文學校校舍
(河上鄉) II 級文物
位於上水松柏塱村。由於松柏塱為非侯姓客家村落,因而在村內自設私塾。私塾在一九一九年前已成立,至一九一九年,村中長老發起募捐籌建課室,那時建成的課室就是現在博文學校第二及第三室。現有磚砌建築物則建於一九六三年。
「築得起 人應該接受 都有日倒下...」
即使校舍仍然被保留起來,但兒時就讀的博文幼稚園早已被拆掉,現在只剩下一塊野地。還記得小時候在那紅紅的欄杆外,與同學們排隊等待進入課室;還記得一星期一次的玩具堂,和同學一起分享及爭奪玩具的景象;還記得那個小小洗手間的昏暗 ...
幸虧早前得到網友的協助,給了我那些當年仍存在,但外貌已殘缺的幼稚園照片,照片的拍攝年份已是2002年了,那時它已成了頹垣敗瓦。我完全沒有藉口對自己說為什麼不回來,六年了,一切都太遲了,如今幼稚園旁邊只剩下空空的禮堂,還有我的無奈及後悔 。
韓子明、葉德威、劉家榮、石招寶、余日勤,你們可好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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